1983年,国家科委派了两位年轻的干部去斯坦福大学交流,一位叫张晓彬,另一位叫陈伟力。
这两位年轻干部的背景都不寻常,前者是前卫生部部长崔月犁之子,后者的父亲位列第二代领导集体。在美国,张晓彬研究风险投资,而陈伟力攻读经济学,1984年回国后,张晓彬等向中央递交了一份报告,提议建立风险投资机构,这份报告很快获得中央的批示。
一年后,一家叫做中国新技术创业投资公司(简称中创)的公司在北京西城区虎坊桥13号成立,国家科委出资2700万元,张晓彬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中创的高管们大都背景深厚,因此从成立开始就获得了政策的格外照顾,每年能从人民银行和火炬计划里拿到10亿元以上的贷款。
80年代是改革开放后中国第一代顶级企业创立的高峰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中创被寄予厚望。到了1989年底,公司资产规模已经达到了18亿元。表面上看顺风顺水,但当时中创面临最大问题就是:资金端大都是银行贷款,投资端没有退出渠道,只能靠分红来回本。
为了解决退出问题,张晓彬跟当时担任中国农村信托投资公司总经理的王姓好友一起,在1988年9月8日发起了一场会议,讨论推动中国资本市场的建设。第二年,以这次会议参与者为班底的证券交易所研究设计联合办公室就成立了,这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联办”。
联办对中国证券市场的创建做出了重要贡献,当然也跟筹划者的背景密不可分,比如张晓彬们去中央汇报时,领导就笑着打招呼[1]:“是你们几个啊!”
但这种背景对识别潜力企业的帮助不大。要知道在连股市都没有的年代,做投资是一种特权,中创的执掌者们虽然在美国见了不少世面,但并没有受过专业严格的商业训练,也没在动辄清零的投资江湖摸爬滚打过,属于是标准的“摸着石头下海”,所以当时闹了不少笑话。
当年四通需要融资,中创团队进驻调研,索要各种数据和资料,输入计算机咔咔咔做了一通分析,最后却给出了个“如果有风险,与他们无关;如果有利益,他们得大头”的方案。四通当时的老大当面讽刺道[2]:“这哪里是什么风险投资公司,你们应该叫保险公司吧?”
其实擅长“整合资源”和“政策套利”的群体,更容易在PE阶段和投资银行领域实现“货币化”。据说当年外资投行老员工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对着各大外资投行中国区老大的名单如数家珍,高深莫测地告诉新员工:这是谁家的公子、这是谁家的女婿、这是谁家的儿媳……
从90年代开始,中创就发挥比较优势,在海南和上海炒楼炒股,大搞资本运作。到92年底,中创营运资金达40亿元,下设10个金融部门,11家证券交易营业部,9个办事处,下辖81家工商企业。此时的中创,俨然是个什么赚钱就搞什么的金控集团,而非一家专业风投机构。
事实证明这家风险投资公司既不懂风险,也很难说懂投资。1993年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中创一个烂尾项目的损失就高达10亿元。到了1998年中央下决心搞金融大整顿,中创因违规炒房炒股,资不抵债轰然倒塌。复盘这家公司的Portfolio(投资组合),一家明星公司也没有。
VC投资通常都集中在企业成长的早期和中期,对企业的赛道、产品、技术、团队等进行押注,赚的是智商、胆识和前瞻力的钱。“政策套利”和“关系寻租”这种在其他行业可以发财的方法,在VC阶段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直到PE或者pre-IPO阶段,它们才能有机会刷些存在感。
中创没给业界留下什么遗产,但为这个行业写下了一条铁律:风险投资,必定是一个平民子弟英雄主义的大型实践场。
最能够表征一家VC公司的元素永远只有两个,一个是创始人,一个是方法论。
创始人很关键。传统金融业如银行、券商、信托等,核心能力是牌照和渠道;二级市场的共同基金和对冲基金在规模做大之后也都需要依靠体系和建制,从单兵作战转向集体冲锋;但在风险投资领域,公司和创始人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VC必然跟个人英雄主义息息相关。
比如,提起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不谈Don Valentine显然等同于僭越;提起软银,话题总是围绕孙正义10米以内;提起KPCB,显然离不开John Doerr的传奇;而提起DST Global,不聊Yuri Milner当年投脸书时“2亿美金换2%”的典故那简直都不算圈内人。
老牌VC公司Accel在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陷入困境,被好几家常春藤大学的捐赠基金抛弃,创始人Jim Breyer四处求人才勉强募到了第10期基金。然后他顶住压力给了刚成立不久的脸书1亿美金估值,投出1270万美元最后赚回100亿美元,一举把Accel重新带回了一线VC的行列。
所以“首家进入中国市场的外资风投机构”这个称号之所以能够花落IDG,也离不开一个强人的推动:熊晓鸽。
熊晓鸽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湘潭钢铁厂当电钳工,他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只有一个:求学。他1977年考入湖南大学,1984年考入社科院研究生,1986年被美国波士顿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录取。毕业后,通过一次做翻译的机会,熊晓鸽认识了IDG创始人Patrick McGovern。
在美国干了几年的记者后,熊晓鸽在1991年加入IDG。IDG在美国其实是一家媒体资讯公司,在投资领域涉足很少,但熊晓鸽硬是说服了老板McGovern给了他1000万美元,让他来中国做风投。1993年,IDG资本的前身“太平洋风险技术基金”就正式开张做买卖了。
熊晓鸽VC投资人们带来的第一课,就是搞定LP比什么都重要。当年IDG内部有人讽刺:“中国风投? 听来就像往墙上仍大粪,看哪个能粘住。”事实的确如此,IDG开张后长达7年没有项目退出,但架不住LP兼老板McGovern硬挺熊晓鸽。7年啊,现在的LP谁有这份耐心?

熊晓鸽与Patrick McGovern,2005年
困扰熊晓鸽的,还是困扰中创的那个难题:没有成熟的推出渠道,当然官方也在做顶层设计。在中创倒闭的1998年,时任民建中央主席的成思危提出了《关于尽快发展我国风险投资事业的提案》,史称“1号提案”。在官方叙事中,这个提案算是中国风投行业正式启动的里程碑。
成思危大半生跟投资都没关系,不过他出身名门,父亲是民国报人成舍我,也是台湾世新大学的创办者。他1951年从香港回大陆“投共”,虽然做到化工部副部长,但在高层中并没有太大影响力,直到临近退休前出任民建中央主席,并在1998年进入全国人大常委会,升至副国级。
98年的“1号提案”是成思危政治成就之一,但可惜里面的提议还要过很多年才能变成现实。2013年36氪wise大会还特意请成思危录了一段视频,当时中国创投界已经是鲜花锦簇烈火烹油,那会儿他已经身患癌症,两年后去世,期间三代领导集体基本上都去病床前握过手。
90年代互联网已经开始升温,网景1995年上市,雅虎1996年上市,亚马逊1997年上市,创富潮一浪接一浪,但由于行业发展的滞后和基础设施的缺失,中国VC投资人们只有羡慕的份儿,没有项目退出时“x年x倍”的亮眼标题,即使做的再早,熊晓鸽们也不会有太大知名度。
社会知名度没有,投资方法论也没有。一位IDG早期合伙人跟笔者回忆:当年就是全国划几个大区,每个区的负责人跑到重点城市的科技园里去要企业花名册,凡是公司名字里带有“科技”“软件”和“技术”几个词汇的,都厚着脸皮去拜访,一多半的情况都被当成骗子赶出去……
当时的媒体头条属于陈立武(华登国际)、徐大麟(汉鼎亚太)、刘宇环(中经合)、王伯元(怡禾创投)这些“知名外商”。这些人共同背景大陆以外出生、美国求学硅谷工作,80~90年代在海外成立VC公司,重点投资方向是大陆和台湾。他们号称创投“四大天王”[4]。
华登国际可能是中国VC领域最早形成方法体系的。华登早期投资了科龙、创维、小天鹅这些制造业项目,回报不错,但从1997年投完新浪之后,陈立武就开始把逐步把大部分资金都集中到半导体行业。这种“聚焦特定产业”的打法为华登赢得了未来的尊敬,也带来了眼前的煎熬。
在互联网浪潮来临之前,早期入华的各家都在修炼内功,IDG在颗粒无收的七年里积累了不少人才。刚开始只有熊晓鸽和老朋友周全这个两个核心人员,后面陆续迎来了章苏阳、林栋梁、王树,杨飞、王功权、李建光、过以宏等人的加入,形成了日后IDG著名的“九大金刚”。
与此同时,熊晓鸽未来的对手们也在向VC和互联网聚集:1995年,还在斯坦福上学的林欣禾创办了华渊资讯;1996年,28岁的符绩勋加入新加坡国家科技局,开始接触风险投资;1998年,刚刚三十而已的徐新离开百富勤加入霸凌投资;1999年,沈南鹏告别投行下海创业。
随着90年代末的互联网热潮不断升温,中国VC投资人的历史进程就要来了。
对着VC圈之外的人描绘一个公司的成长梦想会得到什么反馈,1999年的马化腾恐怕感受最深。
1999年11月,腾讯账上只剩下了1万元现金,不得不硬着头皮寻求出售。他们前后找了6个买家,得到的反馈要么是“这玩意儿看不明白”,要么是“觉得讲了一个并不太好笑的笑话”,甚至有买家按照腾讯“有多少台电脑、多少个桌椅板凳”来评估,最多只肯出60万元人民币。
最后没办法,曾李青对四处碰壁的马化腾说:“现在要去找一些更疯狂的人,他们要的不是一家现在就赚钱的公司,而是未来能赚大钱的公司,他们不从眼前的利润中获取利益,而是通过上市或再出售,在资本市场上去套利。他们管这个叫VC,Venture Capital,创业投资。”
于是在朦胧中,中国VC领域的第一场大型战役便围绕着“BAT+三大门户”打响了。
跟腾讯对接的是IDG中国“九大金刚”之一的王树,那会儿他刚投了金蝶。项目上报北京IDG总部之后,王功权带队南下调研,曾李青又找来了李泽楷的香港盈科,两家以550万美金的估值联合投了腾讯220万美元,各占20%股份。这200多万美金拯救了已经弹尽粮绝的腾讯。
相比盈利模式不清晰的腾讯,有明确对标企业的三大门户门前则拥挤的多。网易丁磊的背后有徐新(霸凌),新浪王志东背后有茅道临(华登)、冯波(RSCO)和冯涛(Ivanhoe Capital);而MIT毕业回国创业的张朝阳更是光环等身,一路上都有明星投资人保驾护航。
百度李彦宏履历光鲜,天使轮就有两家美国VC机构支持,A轮投资人名单上则有杨飞(IDG)和符绩勋(德丰杰),他们最后都获得了上百倍的回报。至于阿里巴巴,国内精英范儿浓郁的VC投资人对马云这个长相古怪的前英语老师并不感冒,白白把机会推给了日本人孙正义。
孙正义在中国布局了三只基金,其中软银亚洲基础设施基金(SAIF)的掌门人是安徽人阎焱。阎焱早年在江淮航空仪表厂当工程师,跟熊晓鸽一样,他的人生跳板依次是南航-北大-普林斯顿。他的成名作是2003年4000万美金投资陈天桥的盛大,2年后就拿回6.8亿美金的回报。
但互联网1.0时代收获最丰的,还是布局最早的IDG。除了腾讯和百度之外,IDG还投资了携程(天使轮)、搜房(A轮)、搜狐(A轮)、易趣(天使轮)等回报巨大的项目。IDG“九大金刚”基本上都收获到了自己的成名case,并逐步形成了“投人、投人还是投人”的投资方法论。
不过在行业爆发期,方法论并不重要。能投中能青史留名的案子主要需要两条,一是建制完整,二是币种优势,尤其是前者,团队、资金、投后、品牌等缺一不可,IDG的成功离不开之前的默默积累。同期的China Vest却因为没有本土管理团队,高开低走,基本没投中什么好的案子。
在熬过泡沫破灭后短暂的痛苦期后,形势一片大好。2003年~2004年,腾讯、携程、空中、盛大等公司密集上市,投资人的动作就是数钱、数钱和数钱。
热潮引来了一批新玩家。2004年,硅谷银行组织了一次6天行程的来华考察,报名踊跃,最后选了25个来自顶级风投机构的投资人,包括红杉的Don Valentine和KPCB的John Doerr。这些坐惯了私人飞机的超级大佬平时相互不服气,但在中国只能挤在同一辆大巴车上走街串巷。
在北京,副总理曾培炎亲自接待了他们;在上海,他们参观中芯国际和张江;白天他们在中关村科技园听创业公司路演,晚上他们跟陈天桥、阎焱、邵亦波、俞渝等人谈笑风生,并跟本土创投机构做了深度交流。6天行程结束之后,考察团里大部分的投资人都做出了入华的决定。
当然,这些海外创投也很清楚,要想在中国站稳脚跟,必须先找人:那些既懂产业,也懂投资,更懂中国的人。
红杉找的是沈南鹏和张帆,前者刚带领携程成功登陆纳斯达克,而后者则在德丰杰投中了空中网和分众传媒;DCM找的是台湾人林欣禾,此时他已经在新浪工作了近10年;量化对冲基金SIG(海纳集团)则请到了王琼和龚挺,两人既是上海交大的校友,也是UT斯达康的同事。

耶鲁时期的沈南鹏,1992年
纪源资本(GGV)也在2005年入华,1号员工是来自集富亚洲的李宏玮,2号员工是来自德丰杰的符绩勋。刚开始没有落脚点,他们便借了华盈基金在上海嘉华中心的一间办公室,而华盈则跟KPCB成立凯鹏华盈,牵头的是大美女汝林琪和软银亚洲“三剑客”之一的周志雄。
周志雄跟阎焱分手时,软银亚洲也刚刚在2005年跟孙正义分家,变成了软银赛富。软银亚洲当时的GP公司的大部分股权都属于软银,阎焱的本土团队只有一小部分股权。因此在成功投资盛大之后,阎焱就试图谋求独立,并直言不讳地说[2]:“你自己辛辛苦苦挣了钱,干嘛要给别人?”
在获得了唯一LP思科的支持之后,阎焱有了谈判的筹码,随后团队在募集二期基金时正式提了“分手”,软银只拿到了二期基金5000万美元的投资权,GP公司变成了归阎焱领衔的本土团队所有。随后软银亚洲改名为软银赛富,2008年更是改名为赛富亚洲,彻底完成了“去软银化”。
媒体给赛富独立贴了一个好听的概念,叫做“VC裂变”。目睹全过程的本土VC投资人们,无论是大佬还是小兵,一颗种子在他们的心里被种下了。
而在赛富独立的同一年,熊晓鸽的IDG也遭遇了第一次“裂变”:九大金刚之二的王功权和王树加盟PE机构鼎辉,创办了鼎辉创投,而这只是熊晓鸽挥别战友的开始。到了2008年,浑身散发魅力细菌的张颖也从中经合集团“裂变”出来,跟邵亦波、徐传陞会师创办经纬中国。
同样在2005年,已经“非常有钱”的徐新从霸菱辞职创办了今日资本,并设定了“build business for China”这个宏伟目标;而尚算初出茅庐的张磊在这一年回国创办了高瓴,“重仓中国,重仓未来”是他路演时展示给投资者的策略。这两个人将给VC业界带来持续的震撼。
一直站在舞台边缘的本土基金也迎来了春天:2004年中小板设立,2005年股权分置改革,2006年深创投有了第一家挂牌的企业,2007年大牛市起飞,2009年创业板设立。基础设施的完善让深创投的靳海涛和达晨“三剑客”(刘昼、肖冰、邵红霞)开始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一时间行业似乎人声鼎沸,各方势力八仙过海地入场,好不热闹。但不利的消息也有:从2004年到2009这五年,互联网1.0的投资机会已经所剩无几,BAT的地位已经稳固,新的颠覆者还没出现,但原本属于IDG们的盛宴被新来者大大稀释了。有人质疑:中国VC是不是快供过于求了?
但所有人都小看了这块蜜糖之地的丰腴程度。倒回十几二十年前,你跟人说中国产生的互联网独角兽会超过美国,别人会拿你当神经病。
张颖创办经纬中国后风格偏保守,360创始人周鸿祎对他讲说:“你们这样根本不行,一年才投几家破公司,人家根本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投资。”
周鸿祎简直是VC圈的王思聪,喜欢用犀利的言论针砭时弊,比如他给沈南鹏贴了一个“鲨鱼”的标签,至今都让红杉的PR头疼无比;在周亚辉的投资笔记刷屏时,他对童瑶的老公王冉说:“我们看到有的投资人稍微挣了点钱就到处嘚瑟,嘚瑟来,嘚瑟去,最后把行业给嘚瑟没了。”
张颖对周鸿祎的建议虚心受教,“你不扣扳机,创始人凭什么找你?他根本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在2009年12月,经纬在厦门开了2天的闭门会议,史称经纬的“一中全会”,最后做出决定:改变策略,集中押注移动互联网,大量招募行业出身的投资经理,利用人海战术来“扫街”。
同样改变策略的还有红杉中国。沈南鹏上任后第一次出手就是投了360的A轮,但这主要归功于他跟周鸿祎早就相识,属于熟人圈子里找机会。而在红杉中国成立的前两年,沈南鹏还有“下乡考察偶遇美食”的投资桥段(乡村基),这其实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的打法还没有成体系。
但红杉创始人Don Valentine的理念一直很坚定:不赌赛手,赌赛道,“首先要寻找最大的市场”,然后在这个市场里寻找最好、最具有成长空间的商品,最后才轮到创始人,而创始人的性格、品质都是次要。进行了部分改良之后,沈南鹏迅速把这套方法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红杉从2007年开始布局电商(阿里、京东、唯品会、聚美);2008年开始布局文化娱乐(博纳、阿里影业、万达影业);2009年开始布局云计算大数据;2010年开始布局本地生活(美团、饿了么)……之后互金、直播、短视频、电动车等赛道红杉基本上也都没错过。
在经纬和红杉集团冲锋的时候,还有一批VC公司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他们拒绝用多管火箭炮对阵地进行覆盖,而是喜欢用狙击枪一枪打中一个。
典型代表就是DCM的林欣禾,其打法用两个词来形容就是:重仓+少而精。DCM中国整个投资团队永远都是8个人,每年投的案子顶多十几个,但命中率非常高,陆续投出了唯品会(A轮)、58同城(B轮)和快手(B轮),这3笔交易均给DCM带来了超过10亿美金的单笔回报。
形容自己是狙击手的还有徐新。在霸菱投资工作的6年里,她一共只投了10家内地企业,但有6家成功退出,创办今日资本之后,徐新更是把投资聚焦在了互联网、消费和零售这三个行业,“别人一年投五十个案子,我们一年只投五个案子”,“不轻易开枪,开枪打得比较准”。

徐新与刘强东,京东融资签约会,2006年
当然了,在中国史上最大创业潮的这波红利之下,集团冲锋能挣钱,精准狙击能挣钱,闲云野鹤也能挣钱。
因为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移动互联网浪潮在2010年后彻底爆发,大批未来的百亿美金公司在2010年左右相继成立,如美团点评、小米、快手、头条、滴滴、B站、拼多多……而同期成立的10亿以上美金公司更是数不胜数,如陌陌、虎牙、斗鱼、YY、饿了么、美菜、知乎、猿辅导、小红书等……
聚光灯不再只属于IDG,做好准备的VC手上都有了一战成名的项目:晨兴有小米(A到E轮)和快手(天使/A轮),经纬有陌陌(A/B/C轮),高榕有拼多多(A/B/C轮),金沙江有滴滴(A轮)和饿了么(A/B/C轮),SIG有头条(A轮),红杉则投了上述除小米外的所有企业。
不过让沈南鹏最得意的项目,恐怕是美团点评。2006年红杉投了大众点评,是唯一的A轮投资人;2010年红杉又投了美团,也是唯一的A轮投资人。后面沈南鹏持续加注,并在2015年推动打得难分难解的两家合并,到2018年王兴去港交所敲钟,红杉收获了20亿美金以上的回报。
而跟美团同一年上市的还有拼多多、小米、猎聘、映客、虎牙、宝宝树、优信二手车……这一年也成了行业的丰收之年。如果2004年的中国风投行业是在用手数钱,那么2018年的中国风投行业则是在用运钞车拉钱,这也为肇始于2010年的移动互联网创业潮画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在这波浪潮的带动下,中国VC投资人入选创投界“奥斯卡”The Midas List名单的越来越多,到2019年上榜Top100的人数高达21人。这21个人里不仅包括那些耳熟能详的大佬,还有越来越多的中青年骨干。要知道,登上这个榜单不仅意味着业界声誉,更代表着获得美元LP的认可。
于是按照行业的惯例,数钱的岁月一定伴随着“裂变”,必然会有一波新人急着出头,而且越早出来,越容易享受到移动互联网的红利。
两次最著名的裂变分别发生在IDG和红杉。2013年三个IDG的合伙人张震、高翔、岳斌辞职创办了高榕资本,并迅速投出了拼多多、虎牙、华米等项目,一战成名;2014年,在红杉内部推荐过字节跳动(B轮)的曹毅离职创办了源码资本,并持续押注字节,获得了超过10亿美金的回报。
字节挑动和拼多多这两个千亿美金的项目从创立一开始,就得到了中国本土VC投资人的鼎力支持:张一鸣跟王琼在餐巾纸上画出了头条的模型,之后SIG便一直是字跳的最大机构股东;黄铮2014年去参加高榕年会,席间张震当场拍出了6000万美金估值,那会儿拼多多还没上线。
成名要趁早,发财也要趁早,既能成名又能发财则要分秒必争。到全民创业的2015年,几乎每个月都有明星投资人离职创业,争相抓住移动互联网的尾巴,在媒体的报道中他们被统称为VC2.0。募资→出手→浮盈/IPO→密集PR→再募下一期……2.0们的速度之快,让老前辈们瞠目结舌。
在又一波裂变大潮之后,摆在创业者面前的VC已经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了,华兴、清科、投中、36氪每年都有眼花缭乱的榜单,有按照美元基金和人民币基金来划分阵营,有按照60后70后80后来强化代际,当然最简单的就是称呼上一代叫VC1.0,称呼新一代的叫VC2.0。
这些标签其实对创业者和LP们帮助不大。这方面笔者从业多年的二级市场反而做得比较好,公募私募都自觉地按照投资风格来归类,比如价值派、趋势派、成长派、宏观对冲派……即使一个85后的基金经理也可以跟90岁的巴菲特拥有一样的理念(水平另说),路演时投资人一听就懂。
下面笔者借鉴二级市场的方法,按照打法的不同给大家详细总结一下VC圈里的7大流派。
首先需要强调的是,流派而不是门派,“门派”是利益共同体,要党同伐异,而“流派”则是你是葫芦我是瓢,大家都站着把钱挣了,顶多抢抢案子。所以像龚虹嘉在清科论坛上拐着弯儿揶揄朱啸虎就duck不必——你是商人又不是文人,何必搞同行相轻,他吃你家大米了?
各家机构其实都有一棵共同的底层技能树:大量接触项目的覆盖能力、判断商业逻辑的洞察能力、评判创业者长短板的鉴人能力。但每家其实都有偏重点,再加上VC团队向来不会特别大,创始人风格会强烈地影响团队所有人,呈现出来就是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根据每家侧重点的不同,整个中国VC投资圈一共可以分成7种流派:选手派、赛道派、捕鲸派、聚焦派、扫街派、连接派和趋势派。
这一流派又称“赌选手”,开山祖师是IDG。熊晓鸽虽然尊McGovern为师,但师傅也没啥投资经验,只能自己摸索。在早期吃过几次亏后,IDG逐步形成了“第一是投人,第二是投人,第三还是投人”的方法论,IDG合伙人李骁军写过一篇《读人研究报告》,圈内流传甚广[6]。
到今天,IDG对“连续创业、海外名校背景、互联网公司担任过高管”这三类创业者的偏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圈内甚至盛传IDG内部采用了“人盯人”的策略:把中国前20名互联网公司的中高层干部全部跟踪起来,只要谁离职出来创业IDG的投资经理会第一时间扑过去。
这一流派还有徐小平的真格基金。徐老师以前在新东方搞留学咨询,比IDG更热衷海外名校背景创业者,据真格自己曾经统计过投的180个项目,发现海归创始人占比高达42%,所以有人调侃说徐老师等于在国外航班密集的首都T3航站楼架了挺机枪,看到海归人才就直接扫射。
VC2.0里采用这一打法的,从IDG里裂变出来的高榕资本应该也算一个。虽然高榕体系复杂,但至少部分采用了“赌选手”这个策略。
高榕内部把自家的投资策略称之为“双引擎策略”,其中包含了「盯人」和「盯事」两个维度。张震曾这样阐述「盯人」策略:“我们与中国约30家最牛的互联网企业中高层保持密切联系,当他们有离职创业的计划或投身到创业型企业的打算时,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其实IDG裂变的机构很多,比如章苏阳(火山石)、余征坤(济峰)、毛丞宇(云启)和李丰(峰瑞),但并不是每家都是“选手派”,比如章苏阳作为IDG元老大概率会坚持理念,毛丞宇是章苏阳带出来的,应该也会偏重人,但余征坤则是“聚焦派”的打法,基本只投医疗。
这一流派又被称为“狙击手”派,这一派的人数众多,大多数“小而美”的VC公司都可以归属于这个流派,代表性公司就是前面讲到的DCM和今日资本。
捕鲸派出手次数很少,一份BP扔过来,商业逻辑要看,赛道趋势要看,团队配置要看,创始人能力和身体素质也要看,扳机扣动时慎之又慎,团队人数也通常不多,比如DCM永远都是8个人的团队,今日资本的临时办公室跟笔者在同一个wework,里面办公的两只手能数得过来
就像林欣禾在42章经的一次活动中PPT上写的:做捕鲸者,不做追风者。在演讲中他还说:“如果每年投100个公司,过两年我连CEO的名字都忘了,所以我们不想投多,而是决定投少。”所以他的方法论就是坚持领投,持续double down,并提供更聚焦的投后服务。
捕鲸派非常喜欢强调投后,比如徐新和林欣禾都会帮企业做这么几件事:招募核心人才,解决后续融资、帮企业做KPI、文化、品牌。比如林欣禾投了唯品会后,有段时间每周都飞到广州跟沈亚开战略会议,而徐新投了赶集网后,曾经冒着大雨去杭州帮杨浩涌挖来了陈国环。
这种重金倾注的投法,容易造就个人英雄主义传奇,比如王琼在字节跳动一个项目上赚的钱,比很多老牌公司二十年赚的总和还多;金沙江朱啸虎命中的独角兽数量,抵得上大部分同行的整套班子;而雷军在上市时对媒体说:晨兴刘芹投小米的500万美金,最后赚了866倍。
笔者见过最精悍的捕鲸团队,应该是2006年入华的高原资本,其团队永远只有2个人,10年只投了10个项目,但基金IRR却高达62%。2016年高原的涂鸿川和姚亚平离职创办了沸点资本,是VC2.0里的捕鲸代表机构,而高原资本也很佛系,直接把中国区办公室关门了事。
VC2.0里捕鲸派其实多,胡博宇的XVC也算一个。胡博宇在DCM跟过林欣禾,在金沙江跟过朱啸虎,而这两个人都是捕鲸派的大师。2016年XVC成立之后延续“小而美”的风格。在前年的一次交流中,笔者听他讲“投资是寻找鲸鱼的游戏”,一看就是延续了师门的传统。
赛道派的代表人物是红杉资本和老虎基金,其打法通常被总结为一句话:赌赛道,不赌赛手。但这句听起来很土豪任性的话,还远不能概括赛道投资理论的复杂性。要达到能“赌赛道”的门槛,基金品牌、垂直团队、AUM规模缺一不可。能上这个牌桌上的选手,少之又少。
具体到如何挑选赛道,红杉采用的是bottom-up(自下而上)的做法:首先通过大批量的看相关公司,判断这个赛道是否有upside的趋势正在产生。如果有,就把这个行业的链条、格局、阶段、选手、节点、商业模式等全部梳理清楚,然后再挑选有价值的节点来做投资。
红杉中国这种打法肇始于2008年,当时合伙人周逵整理了一份移动互联网的产业地图,把各个环节相互关系都标的一清二楚,让红杉及时捕捉到了大量机会。而现在据说红杉每个垂直赛道的团队,都有一个各自细分行业密密麻麻的的图谱,并随着对行业mapping不断更新。
如果有必要,赛道派会把行业123名都投个遍,这一做法常陷入争议,逼着沈南鹏不断地出来解释“红杉不会投资一个领域内两个竞争对手”。但这话听听就行了,你如果翻一番最近火热的4家造车新势力(蔚来、理想、小鹏、威马)的股东名单,能在其中3家里面找到红杉。
赛道打法不如“捕鲸”有效率又有啥关系呢?2008年红杉错过了困境中的京东,两年半后京东估值涨了40倍,红杉再投进去仍然挣了大钱。2013年红杉错过今日头条的B轮,但C轮D轮迅速跟进,帮助沈南鹏坐上了2020年midas list的头把交椅:这是deep pocket的胜利。
VC2.0里被认为继承沈南鹏的是源码的曹毅。曹毅把投资领域划成“三横九纵”27个格子,又叠加“冰海、蓝海、紫海、红海”四个阶段,眼花缭乱。不过早期源码把兵力重点放在了互联网金融等少数几个“格子”,2017年黄云刚、张宏江等人加入后才逐渐向其他“格子”拓展。
当然,1984年出生的曹毅之所以崛起如此快,其实另有原因,他早期更多采用的是“连接派”的打法,这个会在后面详细展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VC2.0里未来能接沈南鹏班的,要么是一个觉得沈南鹏还不够鲨鱼狼性的人,要么是一个打法跟沈南鹏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一流派的代表机构是经纬中国。前文提到经纬在2009年厦门会议后便改变战术,大量招募行业出身的投资经理来“扫街”。跟红杉常试图撕掉身上“赛道”标签相反,张颖对“人海战术”从来不扭扭捏捏,即使有人把经纬称作VC里的九鼎,这10多年张颖也从未改变打法。

画风跟大部分VC人都不一样的张颖
这种打法的要点有两个,一是从产业中寻找并培养投资经理。经纬比较少从同行挖人,反而喜欢具备技术、产品或者运营背景的人才;二是用数量保证质量,先量后质,张颖曾总结:“我认为不论一个人再怎么聪明,没有量就没有质,只有在一定的量的基础上,才有质。”
在今年极客公园和B站联合举办的大会上,他对经纬的打法有一个简短的总结:
经纬现在在八、九个垂直行业有自己的团队,每年我们会在每一个行业投6-8 家公司,这个数量我觉得在中国汹涌澎湃的创业浪潮里不算过分。这样算下来就是七十多家公司,它们如果能持续地融到钱,我们有退出,产生一个正循环,那就有年复一年的量的产出,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质。
人海战术大幅度提升了经纬的信息捕获能力,并培养了一批年轻的投资人,比如2010年加入的丛真,入职第二年就在内部推荐了饿了么(B轮);2011年加入的王华东刚入职就押中了蒋凡的友盟(A轮)和唐岩的陌陌(天使轮),2014年他跟小饭桌李晶结婚,蒋凡就是证婚人。
跟王华东一样从媒体出身的牛立雄,在教育赛道上陆续捕获了VIPKID(A/B轮)和猿辅导(B/C/D轮);而在浪潮、百度工作过的肖敏,投资富途证券前跟李华(腾讯18号员工)吃了十几顿饭,才让富途A轮选了经纬。应该说,在每个垂直赛道,经纬都培养出了一批狙击手。
除了“人海战术”以外,经纬还有很多特立独行的气质,比如业内最庞大的投后团队(号称除了去派出所捞人外其他都能帮创始人搞定),以及经纬最大的IP资产——张颖本人。所以,假如中国再来一波创业潮,可能会有机构能复制“人海战术”的打法,但无人能复制经纬中国。
这个流派又称“行业派”,通常只专注于少数几个甚至一个行业,创始人要么是从产业中出来的,对产业生态或者上下游链条了然于胸;要么是曾在大型机构里覆盖过垂直赛道,具有很强的人脉。很多初创的VC公司都会从一两个行业起步,然后慢慢拓展能力圈,增添赛道。
前文提到的华登就是这一派的杰出代表。华登作为进入中国最早的美元基金,年龄比中国互联网行业还要大,但只出手过新浪、美团和高德等少数几家。而在半导体这个回报周期长、失败几率高的领域,华登却一头扎了进去,这跟陈立武、黄庆等人的半导体背景密不可分。
从2003年到2013年,华登陪中国半导体行业熬过了最黯淡的十年,把华登称为“VC版的国家大基金”,恐怕没有人会有异议。在成立30周年时华登拍了个纪录片,中芯、联发科、展讯、兆易、中微、澜起、格科微、矽力杰等公司的老大轮番登场倾诉感激之情,令人动容。
类似华登这种聚焦派名气通常不大,但往往能比大机构更早发现细分赛道的机会,比如消费领域的天图(百果园、小红书)、黑蚁(喜茶、江小白),硬科技领域的明势(理想、小牛电动)、线性(地平线、神策),媒体领域的高樟(市值风云、菠萝斑马)、头头是道(喜马拉雅、十点读书)等。
这个派别又称“圈子派”,必须有一个核心的灵魂人物主导,连接一批人形成一个圈子,然后在这个圈子中寻找投资机会。这个核心人物通常都是知名科技企业的高管,圈子里就有钱又有创业者,筹资投资两相宜。代表性人物就是出身金山系的雷军和出身阿里系的王刚。
雷军的投资哲学已经天下皆知,他曾经总结过:“我只投熟人或者是熟人的熟人,只做两层关系。”他浸淫中国IT圈近30年,朋友圈里有一批互联网猛人,这种打法让他抓住了欢聚时代、UC、拉卡拉、小鹏汽车等一批公司,他对凡客陈年锲而不舍的支持也是圈内有名的典故。
雷军的成功无法复制,但雷军的打法可以复制。尤其是2013年之后,一大批互联网公司IPO上市,造就了一批左手抓着大把美金,右手挽着创业圈人脉的科技富豪。这批new money大都还在管理一线,没精力亲自下场做投资,于是他们就成了风投公司完美的“连接”对象。
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高榕和源码。张震出身IDG,曹毅出身源码,打法自然会带这些老东家的色彩,但真正让他们迅速崛起的还是对这批new money的连接。
高榕成立之初便旗帜鲜明的要做中国的founder’s fund,LP阵容星光闪耀,包括BAT、小米、分众、京东、唯品会等公司的老板们,这给高榕带来大批优质项目,比如拼多多的天使投资人孙彤宇也是高榕的LP,通过他的推荐,张震见了黄铮15分钟后就拍板决定投了。

张震(左)和黄铮(右),拼多多上市,2018年
源码资本也部分采用了这种打法。曹毅本人是一个情商极高的“超级连接者”,源码成立时把王兴、张一鸣、左晖、李想等人都发展成了LP,所以他比高榕更进一步,直接把LP和潜在被投企业绑在了一起,很顺理成章地投了美团、字节、链家、理想这些超级明星项目。
随着new money的日益增多,连接的打法会越来越盛行。但能驾驭好的,要么像雷军一样做投资时已经功成名就,不缺钱也不缺人,资源会主动聚集过来;要么像曹毅那样,有八面玲珑的性格、为人处世的老道、穿针引线的能力。两者都不容易,但两者都会有人做的很出色。
这个流派跟前面六种都不太一样,其奉行的是用自上而下(top-down)的研究来寻找具有结构性趋势的行业,然后主动深入行业,“找跟最好商业模式相契合的最好的创业者”。这个流派既不在办公室里等BP上门,也不care这个赛道当下是否热门,是完完全全的“研究驱动”。
这种打法的集大成者是原本较少涉足VC领域的高瓴资本,不少横跨一二级市场的机构如景林、挚信也部分采用这种打法。
研究驱动型VC的核心能力,就是建立起对商业本质的洞察,然后就能在一个更高的维度上去寻找趋势性的机会,做出投资决策。张磊在《价值》里提了研究驱动的三种要求:做深入研究、做长期研究,做独立研究,其对应的案例分别是高瓴投资宠物赛道、蓝月亮、京东商城。
比如高瓴在2014年,沿着“人口结构、家庭结构的改变会催生新的行业需求”这条主线,发现少子化、老龄化、单身人口比例的增加会驱动宠物行业的快速增长,并用日本市场的历史进行交叉验证,得出了明确的结论。唯一的问题在于当时宠物市场刚刚起步,需要融资的创业公司很少。
一般的机构研究到这里可能就结束了,他们会等待行业爆发BP涌现的时候。但高瓴则更进一步,他们发现宠物细分领域要么空白,要么分散,因此得出更深的结论:在一个窗口期内,供给结构可以决定消费结构。于是在2014年亲自下场,用“孵化+整合”的方式来重塑行业的供给。
这场仗打了至少三年。36氪的一篇报道有这样的描述[7]:“直到2018年,普遍陷入投资主题焦虑的中国VC们,才意识到宠物行业可能存在的机遇。不止一位看该领域的投资人告诉36氪:在他们开始做这个行业mapping时,才发现‘高瓴无处不在’,‘高瓴把行业都捋过一遍了’。”
理解研究驱动的打法,才能理解自上而下的投资风格:高瓴投资蓝月亮之后,会主动说服其从一家“赚钱的洗手液公司”变成一家“亏损的洗衣液公司”,最终迎来爆发;投资京东时,张磊会主动告诉刘强东:你这个事业要拿大钱打大仗,要么拿我3亿美金,要么我就不投了。
与高瓴的打法类似的机构有景林和挚信,这两家公司管理规模都在100亿美金上下。景林在二级市场名气很大,以深度研究和价值投资著名,在一级市场也延续了研究驱动的打法,但业界曝光度很小,而挚信资本则更加低调,这跟挚信创始人李曙君的风格不无关系。
李曙君曾任盛大的CFO(阿里张勇的前任),早期投中了海澜之家、大众点评、360等企业。挚信的打法也是自上而下的研究驱动,其对教育、医疗、文化等赛道的投资和整合要早于大部分同行。VC2.0中纯粹用“自上而下”打法的机构不多,2019年刚成立的绿洲资本算是一家。
绿洲资本创始人张津剑2012年加入挚信资本,师从掌门人李曙君。期间主导了朴新教育、凯叔讲故事、容联云通讯、叽里呱啦等公司的投资,已去纽交所敲钟两次。从挚信“裂变”后,张津剑强调将围绕“人口结构”和“科技结构”投资,带有“自上而下”的强烈色彩。这种旗帜鲜明帮助绿洲资本作为首家“85后”的美元基金迅速完成募资。
越来越多的机构会学习趋势派的打法,但如果要避免邯郸学步的尴尬,必须首先要建立起对研究驱动和深度思考的信仰,这在未来一定会成为趋势。
上述就是VC领域的7种流派,当然还有一派没有详细写,那就是以西溪摩根(阿里战投部)和南山高盛(腾讯投资并购部)为代表的互联网巨头们。跟传统美元基金相比,他们似乎更受创业者欢迎:十年前创业者担心“BAT会不会抄我”,十年后创业者关心“BAT会不会投我”。
另外我们注意到:VC领域最不缺聪明人,所以各流派的选手都在相互取长补短,打法也在不断糅合和演化。
比如高榕同时兼具“选手派”和“连接派”的打法,单纯一个标签难以概括这家迅速崛起的机构;今日资本徐新虽然自称是“狙击手”风格,但在很多消费的戏份领域谁敢说她不是研究驱动呢?红杉和经纬在应对“潮落鱼少”的新变化时,也在不断导入自上而下的打法。
GGV入华后曾经也是赛道派的打法,先手投了荣庆物流、梅花味精、超力高科等传统企业,合伙人一度达到15人。2010年GGV内部改革,4个行业组砍掉了3个,只留下了互联网组,合伙人也缩减到了5个,重回到了捕鲸派的怀抱,陆续投出了滴滴、小红书、作业帮等明星项目。
所以,在移动互联网红利爆发的时代,什么样的打法都能挣钱。但在退潮的时代,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机构扔掉包袱,自我革命。
2000年,中国PE/VC行业的投资额一年不过20亿元;而2020年是1万亿元;2000年,中国没有专业的投资人;而2020年,一大批明星投资人破圈成为聚光灯下的主角。2000年,中国只有主板市场;而2020年,中国有主板、创业板、新三板、科创板,多层次资本市场逐渐完善。
20年沧海桑田,20年星光璀璨。中国VC投资人的名录上绘满了传奇,10倍、100倍、1000倍回报的故事层出不穷,而在VC支持下的产业巨头们也披荆斩棘,挤进了全球科技企业第一梯队。在2019年全球互联网公司排名中,中国在前20名里占了8个,已经逼近美国的位置。
但VC投资人们的历史成就有多大,未来挑战就有多大。基础设施的完善的另一面,是技术创新停滞导致投资机会的持续性减少,这是近两年让VC圈焦虑的话题。另外,在中美脱钩的大背景下,美元基金能否继续顺畅地嫁接太平洋两岸之间的人才、技术和资本,是一个问号。
而舆论中的险滩暗礁也丝毫不少——“人民富豪”在B站已经被打倒,Z世代的年轻人纷纷把“资本”视作贬义词,并喜欢用政治课本里学到的词汇来解构一切。VC投资人作为一个日益出圈的群体,如何在当前传播环境下处理好跟社会大众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议题。
踏中历史进程的中国VC投资人,需要有更大的勇气和魄力面对下一个时代,无论他们属于哪个流派,更无论他们属于前浪,后浪,还是破浪。
全文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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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派8月10日消息,北京市委书记蔡奇用一整天时间到海淀区调查研究。蔡奇强调,要积极布局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等新基建,探索更多新应用场景。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培育在线教育、互联网医疗、线上办公等新业态新模式。支持生物医药、集成电路设计、能源环保、新材料等“高精尖”产业发展。做大做强中关村企业,继续当好领头羊,对后起之秀加强服务支持。培育更多企业上市,用好新三板、四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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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深化新三板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对于改革中的新三板市场,李玮用“特色鲜明”作出了概括。
“此次新三板全面改革,延续了市场一贯的建设发展理念,坚持市场化定位,抓住了中小企业的特点和需求,相关制度设计也具有高效、灵活、多元等特点。”李玮表示,新三板市场在挂牌、定向发行、并购重组等方面的受理、审查标准是一直是公开、透明的,审查流程也是公开、明确的;本次改革引入公开发行并在精选层挂牌,对发行人和中介机构而言,标准、程序、时间节点都有明确预期,审核也很高效。
建立转板机制,是此次新三板全面深改的重要内容之一,也一直被市场高度关注。李玮表示,新三板是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中承上启下的重要一环。“前期,证监会已发布了挂牌公司转板指导意见的征求意见稿,我们希望转板制度能够尽快落实实施,促进新三板市场形成进出有序的市场生态,推动多层次资本市场形成有上有下的,更为互联、完善的体系。”他说。
李玮预期,经过本轮改革,新三板市场将形成“基础层、创新层、精选层”三个层次不断递进的市场结构,进一步适应中小企业的发展需求,提供更精准、优质的服务,同时与交易所市场形成优势互补、错位发展的格局,补齐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短板,推动形成更为良好的市场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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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5月1日已有数百家新三板挂牌公司明确提出挂牌精选层意向,其中超过140家开始了精选层辅导备案。
同时,对于至今仍留在新三板上的200多家教育公司而言,精选层将是实现分阶段达成IPO的夙愿的最快途径。申万宏源证券研报指出,精选层与A股错位发展,比较适合五类公司,其中一类是A股上市困难的行业,如教育、医院等。
广证恒生也在今年3月的在一次分享中认为:“精选层的推出为教育企业的证券化、以及机构的投资带来重大机遇,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企业资本规划以及估值方面的挑战。”
笔者发现,已开始精选层辅导备案的新三板公司包括已有3家教育类公司,分别是:朗朗教育(834729)、数字人(835670)、亿童文教(430223)。其中朗朗教育和亿童文教是学前教育出版领域多年的老对手,如今又一同站在精选层的起跑线上,新三板挂牌热潮五年过去,精选层让教育行业资本市场风云再起。
注:本文中提及的有新三板挂牌经历的公司,已A股上市的公司名后备注为A股股票代码,已摘牌未上市、未摘牌公司备注代码均为新三板股票代码。
浩浩荡荡400教育股,为何只有三家走到精选层?
曾几何时,新三板作为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第三级(即三板市场),“中国的纳斯达克”早就寄希望于新三板,才有了2012年的新三板扩容,以及2015年-2016年出现的挂牌数量激增。
截止2016年底,新三板挂牌公司数量突破10000家,而这其中有近400家为教育行业企业。
尽管挂牌公司数量激增,但面对稀缺的投资者和资金总量,市场流动性极为不足,自2015年下半年一直到2019年下半年,新三板市场低迷了近四年。转板上市成为其中优质公司的主要选择,据笔者统计,截止2020年4月,包括上述3家申请挂牌精选层的公司在内,已有34家教育类新三板公司(或曾经挂牌但现已摘牌的公司)进行了上市辅导(或精选层挂牌辅导)。
而这34家新三板教育公司中又有7家正式向中国证监会提交了上市申请材料,包括我们熟悉的已上市的世纪天鸿(300654)、2020年过会但还未上市的捷安高科(430373),还有著名的全美在线(835079)、传智播客(839976)等,也包括早在2017年完成上市辅导的亿童文教。
另外还有新东方在线(2017年3月挂牌新三板时名为“新东方网”)更早在2016年3月就开始了A股上市辅导,却在2018年选择摘牌转战港股,最终于2019年3月在港交所上市(境外上市)。
所以,这些新三板公司都早早把目标瞄准了A股,但成功登陆国内A股的也仅有2017年9月完成上市的世纪天鸿一例。

(新三板教育公司IPO进程表)
也就是在2017年,新三板正式实施分层,形成基础层和创新层两个阶梯,但即使是创新层对于转板A股市场也没有绿色通道,融资和交易上依旧是僧多粥少,这时候“精选层”的概念被诸多投行人士提及,甚至有资深人士预测“精选层”可能在2017年年末推出。
精选层实际上是对纳斯达克市场分层的借鉴,纳斯达克的全球精选层企业的市值占其总体市值的比重超过90%,成交金额占比也超过80%。
嗅觉最灵敏的留学咨询公司世纪明德(839264),早在2017年4月发布的2016年报中就明确提出“充分利用新三板创新层、精选层等各种政策红利,力争给各位股东带来最大回报。”尽管早有盘算,但精选层正式文件推出至今世纪明德并没有公开宣布启动精选层相关筹备工作。
万万没想到,新三板推出精选层的改革,需要酝酿到2019年末才正式推出。
2019年10月25日,证监会宣布了深化新三板改革整体方案,其中为更好发挥多层次资本市场中承上启下作用,在优化创新层、基础层规范和培育功能基础上,通过设立精选层,承接在新三板实施公开发行的挂牌公司;在精选层挂牌满一定期限,且符合《证券法》上市条件和交易所相关规定的企业,可以直接转板上市,打通中小企业成长壮大的上升通道。
由此,紧接着科创板的正式落地,新三板精选层也拉开序幕!

到这时候再回头看教育行业在新三板的处境,新三板上曾经多达400家教育公司,到2019年10月末已经离开了140多家,从2019年10月末至今,又有20家摘牌离开,新三板教育公司仅剩不到250家,其中具备冲刺精选层条件的则寥寥无几。
“创新层门槛”卡住两家,精选层教育第一股或为教育图书公司
新三板留不住优质公司,走到上市辅导这一步还未离开的教育公司,已经是“大熊猫”级别。据笔者统计,已经接受上市辅导备案且有新三板挂牌经历的34家教育公司中,目前仅有12家至今还在新三板上。这12家公司中,除了3家是近半年来确定迈向精选层的公司,还有天堰科技曾申报A股IPO又撤回、行动教育二次申报A股IPO尚在排队中。

(新三板现存已辅导备案的教育公司概况)
由于精选层挂牌便捷,且证监会在2020年4月再次对“带病”申报IPO的企业采取终止审查且三年内不接受其再次IPO申请的监管措施,或让一部分原本IPO排队中的企业结束排队,选择审核更为宽松的精选层挂牌。因此,尚不能排除上表中其他教育公司也转向精选层。
只不过,精选层尽管比登陆A股宽松,但仍有其一整套标准。
在2019年12月发布的《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分层管理办法》(简称《分层管理办法》)中,在第十五条对挂牌公司进入精选层提出了多项要求,包括硬门槛和财务指标的要求。
首先,“在新三板挂牌满12月的创新层公司”是硬门槛,而上述12家公司中有6家符合条件,但包括已经完成上市辅导多年的亿童文教和已经开始精选层挂牌辅导备案的数字人,都还是基础层公司。
根据全国股转公司4月10日发布的2020年市场分层定期调整安排,今年市场分层定期调整分三批实施,分别自4月30日、5月31日和6月30日起向主办券商下发经初步判断符合创新层进入条件和触发创新层定期降层情形的公司名单。即使亿童文教、数字人本次成功入选创新层,仍要在创新层待满一年后才可以申请公开发行并进入精选层。
其次,参考科创板的五套进入标准,精选层了设置四套进入标准,相关标准围绕市值、营收、利润、研发等指标,适用于不同企业发展阶段和行业特点。

(新三板精选层入围的财务指标,图片引自资本邦研究院)
综合来看,精选层没有像科创板一样提出鼓励进入的行业,暂未作出明确的行业限制,包容性更强。而对于更多登陆科创板无望、登陆主板创业板够呛的一些教育类公司而言,精选层可谓是较好的过渡型平台乃至长期留守平台,尤其是已经挂牌新三板5年以上的教育公司,转板需求正在释放。
那么,率先开始备战申报精选层的这三家公司成色究竟如何?
首先看新三板教育股中的“元老级”公司——亿童文教。亿童文教于2013年7月就挂牌新三板,历经多轮融资,其后在2017年6月完成上市辅导、7月就提交了A股创业板IPO的申请,行动迅速。但受三类股东问题影响,这家公司在排队一年后黯然撤回上市申请。(点击底部“阅读原文”查看此前报道《亿童文教撤回首发申请,第一波A股教育IPO潮终究归零》)
在精选层挂牌方案推出后的半年时间里,忍着新三板七年之痒的亿童文教居然一直没有动作,直到临近正式开始受理才下决心申报精选层,是上述三家教育公司中最晚披露的。
根据公告,4月24日亿童文教与东兴证券签订合作框架协议,委托后者作为其向不特定合格投资者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精选层挂牌的保荐机构和主承销商。根据相关规定,亿童文教此前已通过湖北证监局IPO 辅导验收,因此公司本次公开发行可在进入创新层后直接申报,无须重新辅导验收。

(亿童文教2018、2019年财务数据)
随着亿童文教2019年报在4月30日披露,其最近2年财务数据已经符合进入精选层条件里的(一)和(四)财务指标标准。该公司公告中也表示,目前公司为基础层挂牌公司,也符合进入创新层的财务指标,但不排除因其他原因未能进入创新层而无法申报精选层的风险。
然后,我们可以对比来看来自山东的这两家教育公司——朗朗教育与数字人,二者都选择了进入精选层之财务指标(一)为标准。

(朗朗教育与数字人2018、2019年财务数据)
这两家公司相似的地方不止于都位于山东济南,登陆新三板时间相隔仅一个多月,开始精选层挂牌辅导的时间也相邻近,分别在今年的2月和3月。朗朗教育主营业务为学前教育出版,也涉足幼教信息化领域,尽管比数字人开始辅导时间早,但其并不是一开始就全力投入到精选层,而是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的辅导和精选层辅导同步,做两手准备。
直到4月13日,朗朗教育发布公告表示结合公司发展战略,将辅导备案调整为向不特定合格投资者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精选层挂牌,并且更换了主办券商。这也再次说明了,原本打算直接登A股的拟IPO公司有转战精选层的潜在可能。
至于名不见经传的数字人,主营数字医学教育,收入规模远小于亿童文教和朗朗教育,但收入规模增速块,且利润率极高,多项财务指标在二者之上,恐怕会是教育股中的一匹黑马,不过数字人在年报披露不久收到股转公司下发的年报问询函。当然,由于数字人的股东人数尚未达到50人,也是须进入创新层后方可申报公开发行并进入精选层。
因此,财务和多项硬指标合格的朗朗教育,有望成为新三板教育公司中第一个吃精选层这只“新鲜螃蟹”的公司。实际上,新三板教育公司成功转板A股成功的第一股——世纪天鸿和朗朗教育一样也是教育出版类公司,同样来自山东,一个专注中小学阶段一个专注学前,真无巧不成“书”。
“小IPO”落地起波澜,对教育行业大影响值得关注
截至5月1日,已有15家新三板公司通过精选层挂牌辅导验收,辅导期普遍在50天内,短于上市辅导,接下来将会有更多公司涌向精选层。全国股转公司27日正式启动精选层挂牌业务的受理与审查工作后,已有部分公司提交申报材料,股转公司官网新开辟的“股票公开发行并在精选层挂牌专区”显示,已有11家公司获得受理。
广证恒生分析认为,精选层挂牌企业的审查大概率将在3个月内完成,低于科创板6个月的上限,预计精选层首批企业有望在7月至8月间完成公开发行并在精选层挂牌。安信证券预计,精选层将在三季度开板,首批公司可能在30家至40家。
实际上不仅是上述三家教育已正式备战精选层的公司外,还有其他新三板公司也“旁敲侧击”表达了对精选层的关注,已经成为教育行业不容忽视的一股动向:

(教育及教育产业链相关公司对精选层表态情况的部分梳理)
在精选层出现之前,长期以来只有IPO或被并购才能实现登陆A股,精选层给了登陆A股的新途径,也给了更多公司实现更有效地发行股份融资、原有股东所持股票自由变现的新通道,尤其是在新三板“挂着”数年无人问津的200多家教育公司,进入创新层已远不能满足要求,精选层有助于这些公司获得更多资本支持。精选层的诞生已经吸引众多资金“跑步”入场新三板,财务指标较好、有潜在转板可能的公司即使没有登陆精选层,也有望迎来股价上涨,提升估值。
根据《分层管理办法》,符合中国证监会、证券交易所和全国股转公司有关规定的精选层挂牌公司,可以直接向证券交易所申请上市交易。有分析人士认为,精选层可直接转板,这让新三板成为“准A股”。对于债权融资、股权融资都十分不易的教育行业而言,精选层或将催生一批优秀的教育公司涌现。
新三板精选层对于教育行业的长远影响,值得更多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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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2个月来,我三观认知上的变化冲击,比之前创业四年的还多还大。关于行业本质和创业;人性和价值观;自我心态等方方面面,总结成一句话,就成了本文的题目:吃口屎,冷静下。
纸上得来浅
要想了解一个行业的本质,就要自己真正入行,否则全是人云所云或自己的臆想自HIGH。就像我十个月前刚进入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时候,认为互联网金融的胜负手是风控,实际上做了半年后才发现,风控其实是金融的基本功,一方面如果金融股企业做不好风控,就根本没资格吃金融这碗饭。做风控就跟人每天要吃饭一样,吃饭是人的核心竞争力么?连饭都吃不好的人那不是有问题么;另一方面做的好的金融企业到最后,风控的方式能力成本指标大家都是殊途同归的。
而真正有结构性成本差异的则是资金使用成本,这个最终决定了在同等的风控和运营成本下的利率竞争力,而实际上各类金融企业获取资金的成本是能相差不小的,资金获取成本本来就高又没有能力降低的金融企业最终是走不下去的。再比如电商,几年前还在各路分析师各种质疑京东的时候,懂行的零售行家就知道京东一定能成功,只是成功大小问题。
为什么?因为零售的本质是成本和效率,成本效率领先的零售企业一时的相对低毛利率和亏损并不影响终局,而这最基本的make sense,却是那些所谓的分析师和为模式而电商的企业所不了解的。就像我前天跟一个分析师朋友说的,用搭数据模型来判断未来这事,在常量中管用,在变量中就不靠谱了,看问干这三样一样都少不了,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时代与时势
从大的时代来看,这是一个商业的规则和边界不断被打破的乱世,在规则稳固边界清晰的治世下培养的专业经验周期性失效。同时,这又是个人贵钱贱的时代,企业找人越来越难越来越贵性价比越来越低,而遍地的热钱却多得是,互联网+加全民创业加新三板这三板斧的时代最强音,让赌徒型的创业者们大行其道,他们确实不是治世意义下的出色,但这样的时代确实又属于他们。而所谓时势,即时代下的动态和变化,最怕的是经验主义者的路径依赖。
比如我们做电商的时候,想尽办法精益化,发个优惠券还要算计是100-5还是150-10,可以亏钱但不能赔钱。到了百团大战,看着团购们大量发大额券大量赔钱烧钱,我们都觉得团购都是败家的大SB,赔钱发大额券中学生都会,有毛技术含量?后来团购死的差不多了,幸灾乐祸的证明了我们是对的。而到了O2O时代,打车和外卖们上来也是这么干,人家就干成了。
为什么呢?首先时移世易,在环境上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再加上热钱变多,支撑了O2O们赔钱拉客的必要条件;其次O2O与电商的不同在于其充分条件,后者是与线下的成本效率之争,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的改良田生意,而前者是说服用户改变习惯重启价值链的新大陆生意。100件事里你99件事干的比人家都好都精益没有用,你本质上还是个致敬沃尔玛的事,人家这1件事却反向撬动了那99件事。
创业的know how
1。凡是能平地起高楼的,都是从一场不对称的闪击战开始,巩固初步胜利后,然后逐步打攻坚战扩大战果,最终打成资源消耗战。
2。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尽量找一条足够长的跑道,不要还没起飞就摔下悬崖,那些两三年就决出一二三胜负的就属于短跑道。
3。以前创业和巨头玩的是以快打慢和田忌赛马,现在失效了,巨头们自己的红利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和创业公司动起手来越快越狠。这种情况下再去创业,要不找到巨头真心做不了的方向,比如有独特门槛的,要不找到巨头想做又不愿意自己做的方向,比如比较苦逼的。
4。大成常胜者心力愿力皆强,心力指为了追求自身卓越而常年如一日的不停精进,玩命的使用甚至牺牲自己(高大夫说心力似乎需要浓度很高的睾丸素),而愿力是为了实现目的而想尽办法拼尽全力不择手段,甚至能够牺牲别人,让自己披荆斩棘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不过,这两者也是对自己的长期慢性摧残。
5。对人的凝聚和激励,激发起员工的主观能动性,是贯穿整个创业过程的,利用好人性,既要阶段性画饼,亦要阶段性圆饼。做的最好的当属开国太祖,最开始号召农民起义,靠的不是讲主义而是分粮分地分女学生,而且后者在圣地时还兑现了一批,主义已经是到后期星火燎原的时候讲的了。
6。互联网创业和传统创业的一个关键区别是,市场不会给你超过18个月的时间慢慢来,要不鲤鱼跳龙门,要不温水煮青蛙。
7。创业中的管理永远是门艺术,而创业本身却越来越是门科学。
合作的成本
在一个分工协作型社会里,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中,少不了人际交往和与人合作。而这种协作形式的矛盾在于,人不是契合完美的机器和螺丝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处缺点,都有自己的性格脾气和情绪。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交往合作的长久顺畅,就要主动去理解对方,理解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甚至去理解“坏人”,不要有情绪和先入为主,多从自身找问题,对方的问题不用你买单,自己的问题对方也不会给你买单,不要让别人觉得和你合作成本太高,这样会损失很多潜在机会。
现实中有不少例子,有些人个人能力未必多强,但他合作能力很好,能在共同的大目标下求同存异,所以他最终能剩者为王。而很多以撕逼告终的合作,不是当事人认为自己有态度(其实是有情绪),就是价值观不合。价值观这个东西,既要有底线,亦要有弹性空间,别鹤立鸡群,少自作聪明,不要彻底麻木但要能适当麻痹自己,阉割多余的敏感并培养“钝感”的能力,在意造化而非缘分,这样在与人相处中就能让自己和对方都轻松不少。
人应该做一枚充电电池,能吸收负能量,亦能转化释放正能量,这样绝逼能八面玲珑,无论在职场上还是生活中都是热销爆款。以上是我自己的切身体会感悟,以前做的很不好,后来做的也不够好,以后一定要做好。
自我的心态
这半年来,我越来越感到焦虑,同时心境又愈发笃定。焦虑在于,一是过了三十岁后,明显能感到身体不可逆的衰退,精力也不如前;二是同龄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多已完成了人生一半的里程碑,这种生活状态上的变化亦是我所羡慕和向往的,经常感觉时不待我;三是觉得自己一直未通而且隐隐知道大概是什么没通,直到上个月梁宁给我讲了个聂隐娘的故事,说聂的剑术已成但道心未坚,无法动手杀人,于是成了无用的高手。
道心是什么?是不被情感肉身的脆弱影响的坚持和决断。听她说完稍加回味,我突然一下就豁然开朗想通了。而笃定在于,见了那么多大小世面,认识了很多人经历了不少事后,越来越不敢说自己了解人,但越来越能理解人。逐渐开始能自我降智,能放低姿态,真正坦然的把自己当SB,直面自己的缺点并与之相处慢慢主动的影响改变它,冲动急躁变的越来越少,自讨没趣庸人自扰也就越来越少,人也就自在从容稳了许多。
最后,说个黑色幽默:去年我生日时发了篇创业复盘《心有菩提手有刀,欲成舍利却成妖》,算是给NOP的粉丝和支持我的朋友们一个交代。但一是万万没想到此举开了风潮,之后开始流行各路创业者的各种失败情怀复盘,到后来这种现象开始被成功人士嘲讽,我算是躺枪了;二是有个朋友在我前一天发了他的创业复盘,结果第二天被我的刷屏了,现在人家已经拿到投资重新上路了。而我呢,蹉跎百战未功成,唯屎吃的比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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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汉唐咨询转型发展为互联网品牌“公司宝”,开发了一套在线系统,形成“线上提供服务+线下完成业务”的模式。让服务与价格透明化,告别“在工商局门口发传单、谈价格”的方式,主要服务于TMT和文创领域创业公司。
公司宝最新一轮融资是去年6月完成的1200万元人民币融资,当时估值约为1.5亿元人民币。今年3月7日,公司宝正式登陆新三板(挂牌公司主体仍为汉唐咨询)。
年初时国家发展改革委秘书长李朴民指出,2015年全国新登记注册企业平均每天超过1万家。这个蛋糕足够大,快法务、绿狗网、知果果等企业也是蛋糕的分食者,提供类似的工商注册、财税代理、知识产权、资本运作等方面服务。在同行业的公司中,公司宝做出了三个差异化:
1、不做天猫,做京东。李丽表示,公司宝模式类似京东的“自营+平台”,工商注册等标准化业务完全自营,设计法务、资本运作服务等会和供应商一起合作;在除北上广深和杭州、成都这6座设有分公司的城市以外的其他地区,由当地供应商提供所有线下服务,线上资料由北京总部统一管理。
2、在服务的源头上抢客户。免服务费的工商注册是公司宝用来吸引客户的主打产品,李丽认为,企业级服务的用户粘度很大,一旦开始使用某个企业的产品,再换其他企业成本较大,所以一定要扩大入口。
3、和薛蛮子合作,运营孵化器。在公司宝位于来广营的大本营,有一块空间用做孵化器。李丽说,优先选择同是企业级服务的公司入驻孵化器,可以提供服务、共享资源,然后选择好的公司进行路演,帮助这些企业实现和投资机构的对接。
企业级服务提供者的理想状态是打造生态,拿下一家客户后,成为这家客户其他服务的中间人,比如对接投融资,进而拓展业务,丰富盈利模式。
李丽也是这样认为。公司宝目前的盈利模式主要是付费服务,例如知识产权、财税管理等。目前公司宝每月新增客户约2000家,其中有一半是付费用户。根据公司宝提供的公开转让说明书,公司宝于2013年全年收入511万元人民币,2014年全年收入878万元,2015年1-7月收入1033万元。公司宝也在考虑异业合作。例如和设备提供商合作,为他们介绍公司宝的客户等。
为创业者提供了十多年的服务,李丽深感创业过程中的“坑”太多,一不小心就容易掉进去。李丽向钛媒体总结了“创业四大坑”:
1、注册资本金不能太多。现在很多企业很虚荣,不断提高注册资本金,比如5000万、3000万,对于初创型企业,这样是不对的。除游戏类企业要求1000万注册资本金外,科技类、文创类的注册资本金最好不超过300万,100万左右为宜。太少了不行,实力太差;太多的话,万一亏损了,赔进去的比你这几年赚得还多。
2、注册公司名时一定要同步考虑自己的商标、商号,避免被人抢注。如果要求公司名与商标名一致,一定要及早考虑,可能出现公司名注册成功,而商标名已被抢注的情况。
3、要在资本进入以前,整理好公司的无形资产,补全相关牌照,否则会影响公司估值。现在的创业者完全不重视无形资产部分。
4、在没有会计的情况下,尽量委托专业规范的财务公司打理财务,请他们做相关财务判断。这样能在各项指标上看到公司的现金流是否正常,判断何时应该启动融资。
李丽告诉钛媒体,2016年公司宝的重心仍在于扩大入口,成立更多分公司,加大对营销宣传和系统建设的投入。今年也将新增一些企业级服务,但不会太多。“登录新三板只是一个开始,公司希望在今年完成1-2轮定增,进入新三板创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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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为了项目更深入接触了很多商业理论,从swot、五力原型、定位等经典理论,再到风口猪、羊毛出在猪身上等新锐概念,最后发现还是经典商业理论更适合打造企业和产品的核心价值。风口猪,没风了,猪怎么办?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买单,狗不买单怎么办?正如一句老话,大道至简。越能深入挖掘到本质,越可以帮助你了解真相。 其实在任何一个风口和热点的时候,追逐风口的绝大多数项目都成了GDP贡献者,反而是为风口项目服务的周边产品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君不见,电商火了快递公司发展起来,APP火的时候刷榜和积分墙公司赚翻,打车大战时的*单公司赚翻,O2O大战时候不仅*单公司,连印宣传小卡片的印刷厂都开足马力,外卖搞起来了,电动车、头盔、餐盒公司生意兴隆;单车大战是今年最大风口,预计现在是自行车厂家发财,明年是自行车回收赚钱;直播兴起,卖话筒和自拍杆的也赚了一票。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意和赚钱,这些周边公司也不说啥A轮B轮融资、也不谈新三板纳斯达克,就是闷着声的把这些行业获得的投资钱装到自己口袋里。老铁,这事没毛病吧,还不快双击个666!
突然想起来,创业也两年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有点奇妙。那就趁这个机会想想这2年的收获和感悟吧。2016年对于我自己的项目而言真是一个奇妙过程。我们2015年营收不到10万,甚至在2016年初的时候也才一个月10万元左右,面对每个月的亏损,再看看账面上的余额,让我对于是否能扛过2016年这个冬天都有了疑问。幸好当时很及时的把工作中心从找投资放到找生意上,从要用户转到要收入上。毕竟,先能活下来才有未来,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才能走的更远,毕竟我们不是一个风口领域,玩不起找钱、跑量、再找钱、再跑量的资本接力棒游戏。
也正是因为这种转变,又过了1年,我们还活着。我们在2016年的营收超过千万,能够养活自己并且不断壮大。而我现在经常和朋友说的,是再给我500万,这个营收快能翻10倍。朋友说你现在不是赚钱吗,还要钱啊。我记得那个著名投资人说过来着,资本的作用是助推器,帮助企业提速。项目发展模式是正确的,那么提速可以尽快占领市场树立品牌,降低竞争成本,提高市场门槛。项目发展模式是模糊的,提速可以尽快验证模式是对是错。项目发展模式是错误的,提速的目的就是尽快作出假象能够忽悠有人接盘。
不忘初心。这个词最近几年的曝光率一下子高了起来。好像是因为有资格说这个词的人变多了。也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官场、商场、情场、名利场)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初心是不足以打动投资人、用户和市场的。所以这个词叫不忘初心,而不是坚持初心、死扛初心,还是很准确的。很多时候你无法完全坚持初心,但是别忘了就成啦。最近也看很多人的采访,都说自己希望老了的时候和孩子可以吹nb说你老子当年如何如何如何,是不是当你说起年轻时候梦想的时候,会更撩动自己认为可以平静的心弦?
我做童玩儿,最根本的一个出发点,这是一个好事,一个对家长和孩子有价值的事情,可以让家庭获得更多快乐的时光和记忆,可以让家长节轻松选择各种高质量高性价比的亲自商品和服务,节省时间和金钱。这算消费升级吗?管他呢,反正我们的目标是提高家长亲子消费决策效率,帮助家长选适合的,优质的,同时尽可能节省时间和金钱。在信息多到爆的当下,每个家长都希望给孩子最好的,但是未必都有那么多时间和专业知识在中筛选各种信息和商品的真伪优劣,更不希望因为自己挑不准看不懂选不对而花冤枉钱。童玩儿就是要让家长选的省事、用的省心、花的省钱,给孩子高品质和高性价比的亲子商品和亲子服务。你问我怎么做?有钱就快点做,没钱就慢点做,总之要踏踏实实的做。哪怕最后做不下去了,起码这段时间,在做一件好事,一件对家长、孩子、亲子从业者、亲子厂商都有价值的事情。
在这2年里,坑踩了不少,水趟了不少,总是有点经验的。而且,很多经验不是因为加上个互联网、加上个o2o、加上个共享经济的title就完全变了。我觉得一些最基本的层面,如果作互联网或者无线互联网创业是必须要考虑。
第一,趋势:顺势而为,否则就会被历史淘汰。历史发展的趋势是什么?长期看是先进生产力取代落后生产力,当然两种生产力形态在短期内的会出现角逐,交替占上风,比如历史上的大华夏,草原游牧民族能够几次打败更高级生产力代表的农耕民族,但是最终还是退出了历史舞台。说的维度有点大了啊,具体来讲,更先进生产力的表现是可以让人过得更舒服,说白了就是提高了某方面效率。人类总会选择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的方式,这是几千年人类文明没有变化过的演进轨迹。所以,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让用户的生活更舒服,是能否取得成功的基础。
举例?这个就不举例子了吧,能举出反例倒是更有意思。
第二,人性:趋利避害,否则会被用户抛弃。有一个朋友和我聊天,说做产品先是要了解人性。这里说的人性,不是本恶本善这种辩论几千年还没闹清楚的东西,而是一个可以总结的共性。趋利避害其实是人性中很基础的一个总结。从这个里面可以衍生出很多人性,比如欲望、虚荣、贪婪、占便宜、恐惧、虚伪等等。
正如第一点提到的,人总是希望自己可以过得更舒服,所以第一直觉会选择让自己可以过得更舒服的方式。利和害在每个人心中都是在动态调整的,谁都希望自己可以无害而获大利,所以2元中500w和保本年化收益15%都是打动人心的东西。不过有收获必须要有付出,花2元买彩票中500w和花1000元买彩票中5块钱的情况都会发生,为什么还会那么多人投入到博*甚至赌博中去,因为都希望自己是哪个可以无害而获大利的人,殊不知无论是博*和赌博,都是被其他人算计或者计算好的,靠这个发财的,更多是开赌场设博*的庄家,当然少量投机者和好命的人也可以赚到钱。说回来,项目是不是可以让用户感觉有利而无害,或者利大于害,是很重要的。
第三,成本和利润:跟上了趋势、把握了人性,如果成本控制不住,不能赚钱,那只不过也是过乌托邦。现在的各种上门O2O就是典型,上门意味着单位服务时间的成本会更高,但是都用1元拉客,说是所谓的培养用户消费习惯,这个观点还真有点意思。人性是趋利避害的,你对我有利,我就选择,对我没那么大利,我就不选择,这是核心。所谓消费习惯,很容易会被这个人性打败地。团购都做了几年了,得出的结论就是价格敏感性用户的忠诚度真心低啊,谁给的价格低就买谁的,团购公司想老子都让你占了这么久便宜了,你也该让我赚点了吧?用户想了,我都占了这么久便宜了,没便宜了谁吊你啊。花钱当然可以买用户只是让用户认识你,更关键的是你对用户有没有价值,有什么样的价值。你要是老赔钱让用户收益,用户当然喜欢啦,但那不叫生意,那叫慈善。当有一天慈善家说我要做生意了,我以前天天给你们好处,所以你们也要来买我的东西让我把钱赚回来,一般正常人会怎么想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团购、滴滴这类业务,在用户增长红利之后,能想到的盈利方式,我觉得除了广告,就是靠延长账期利用平台积累的不动资金,做一下资本层面的操作获利,比如买个理财。
第四,互联网和无线互联网的本质:降低信息产生、传播、获取的成本,从而提高信息的产生、传播、获取效率。之前大有互联网神话论的趋势,尤其是某些人造势忽悠传统企业,仿佛沾上互联网或者无线互联网,你原来卖不出去的货就会脱销,原来降不下来的成本就会消失,然后让这些企业交点学费或者咨询费,然后花钱去搞一下,再然后就是然并卵了。
网络的本质是一个信息传递的介质,它本身不能直接创造价值(某人:带宽包月不要钱啊,流量费不要钱啊!我:非要抬杠是不是!滚粗),但是它能提高信息产生、传播、获取的效率,降低相应成本。也就是说,你可以用更低的成本把你希望传达的信息更快的传播出去,而最终的ROI不一定真的能降低,因为你传播信息的成本低了,而用户获取信息的成本也低了,就造成了信息量的快速增加,也就是你产生的信息被用户获取的难度增加了。换句话说,谁也可以喊一声,大家都在喊,用户听到的喊声太多了,甚至觉得有些吵闹和嘈杂,在这种环境下,用户为什么能听到、注意到并且记住你的喊声呢?不是你喊就会有人听的进去。你看,连信息有效传递都没有解决的那么美好,怎么能指望互联网解决你所有问题呢。因为你做了个可以送水果到家的网站,所以就有用户使用,想清楚,用户到底是因为你有个网站才会用你,还是因为你能送水果到家,还说因为你卖一斤草莓要补贴20块钱。如果用户是因为你补贴20块钱才用你的网站,那么你不在亏钱补贴,用户不用你的网站,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如果因为你能送水果到家,那你还有机会,不过水果配送的成本和超市水果摊的成本那个高,如果你的成本高于超市水果摊,你就应该定价也高于水果摊,那用你网站的用户就是那些不在水果摊和超市买水果的人,会不会一下少了很多目标群体?如果你的成本低于超市水果摊,那恭喜你,你在颠覆水果零售产业。
第五,产业现状:基于上面所说的网络的本质,那么网络的最大价值是打破信息的壁垒和不对称。这就和你要进入的产业现状有很大关系了,如果这个产业存在信息壁垒和不对称,那么你用网络就能过降低原有成本,从而找到自己的价值和盈利点。
举个正向的例子,机票。机票本身就是一种高度电子化和标准化的信息,携程做了一件事是可以让你不用机票代售点就可以查到机票信息并购买,打破了机票信息原有在机票代理网点和购买者之间的不对称。去哪儿网更进一步,让你可以找到更便宜的机票信息并购买。举个反向的例子,上门洗车。在洗车和汽车后市场中信息壁垒和不对称有没有明显和急迫。所有上门洗车的公司都说自己作上门洗车是为了积累用户而不是赚钱,因为都能算出来上门洗车是不能赚大钱的,然后让这些用户除了洗车之外还在我这里买保险、做保养、买配件轮胎和机油,用这些来赚钱。这件事本身从网络角度并没有什么价值,在哪里可以洗车的信息车主都是知道的,开了几年车总有一两家常去的吧,而且很多人都办了洗车卡了,维修保养一般也是有固定的地点比如4s点或相熟的维修店,你能给用户提供的保险、保养、配件信息和用户之前就有的信息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没有,只是因为用户花了1元钱甚至不需要花钱洗了一次车,就要放弃之前建立的消费习惯和信任,找你来做保养买保险,这是啥逻辑呢。
所以,想搞什么互联网+创业可以先评估一下,是不是能让用户过的更舒服,获得更多好处,还能赚钱,产业现状也ok.缺一个,都要好好琢磨琢磨。如果都觉得没问题,再去想想是不是红海啊,有没有巨头啊,市场天花板在哪儿啊,什么角度切入啊,盈利模式啊,能不能适应创业狗的状态啊……
2016年过去了,致敬所有项目还活着的创业者同仁们:2017年,挺住,活下去!也许在下一个风口,就正好能把你吹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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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摩斯常听肖冰说一句话很莎士比亚的话——“成功的企业都是相似的,不成功的企业却各有各的不幸”。
其实,这些“不幸归结”起来,就是创业者一定一定要重视的12个“陷阱”。
陷阱一:节奏错了
融资的节奏、研发的节奏以及申报上市的节奏都有可能出错。资本市场好的时候,应该把握机会进行融资,不要待价而沽,一句话要在天晴的时候修屋顶。
陷阱二:盲目学大公司
要学习企业小的时候如何管理和成长,而非成长为巨头时的管理办法。
陷阱三:急于多元化
对于急于多元化的企业来说,聪明与勤奋的结果却可能是失败的。企业家应该问自己三个问题:现有的业务是否安全?现有业务是否做到行业第一?现有业务是否还有上升空间?
陷阱四:撑死的比饿死的多
融资成功后切记不要盲目扩张,比如在人工、产品、产能、研发方面盲目扩张。
陷阱五:目标不切实际
试图挑战BAT的几乎都快死了。先努力活下去,再成为伟大企业。
陷阱六:商业模式复杂、不清晰
考虑商业模式,首先应该回归常识、回归理性,特别是初创企业。
陷阱七:企业家的性格问题
有些创始人过于强势或过于弱势;有些男性创始人有女性气质,感情用事,情绪化;而有些创始人文人气质太重,过于关注情怀。这些或许都是问题。
陷阱八:对资本运作过于热衷
对于何时报材料、选中介、被并购、借壳、香港、美国、新三板、创业板、主板、中小板等资本运作的问题,创始人往往做出不恰当的判断。
陷阱九:慎用杠杆
有些企业过于依赖银行贷款,甚至卷入高利贷、民间互保。
陷阱十:内乱
团队之间、股东之间闹分裂。然而,利出一孔、力出一孔,团结才是赢得胜利的唯一法宝。
陷阱十一:被降维打击,没有应对能力或盲目跟风转型
在行业剧变前束手无策、被动挨打。比如,电商对线下渠道的冲击、移动互联网对诸多商业模式的重构、传统制造业升级突围乏力等,都是不得不面对的变化。
陷阱十二:没有及时调整转型
前面一条说的变化,正考验初创企业转型的能力,但很多企业往往犹豫不决,错过了调整的最佳时机。
所以,陷阱有很多,但真相只有一个:
不知死,焉知生。成功学的书籍和故事太多,也许从失败中学习也是一个路径,但创业者还是尽量少交学费,提高创业成功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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