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之后,在线教育能成为大学的主流模式吗?-蜗牛派

新冠肺炎疫情之后,在线教育能成为大学的主流模式吗?

四十年前,在美国,上大学是阶层向上流动的一条可靠途径。但现如今,它已经成为了21世纪富人特权的又一个象征。在此期间,学费飙升了260%,是通货膨胀率的两倍。2019年,就读四年制私立大学的平均成本超过了20万美元。就算是读四年制的公立大学,这笔钱也超过了100000美元。为了维持这些高昂的学费,现在美国排名前80的大学录取的学生当中来自收入排名前1%的学生比收入排名后40%的学生之和还要多。与此同时,美国的大学还向富裕的国际学生敞开了大门,因为那些人愿意为美国的品牌支付全额学费。

Covid-19即将颠覆这种商业模式。大规模的失业迫在眉睫,很可能会导致很多人负担不起大学教育。由于美国现在已成为这场新冠病毒大流行的震中,同时由于对它的反应日趋混乱,因此许多学生都希望推迟入学。外国学生正在犹豫还要不要注册,签证和工作前景变得更加不可预期。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特朗普效应”已经开始导致外国学生的入学率下降。

哪怕是最强大的学校也正在为最坏的情况未雨绸缪。拥有美国最大规模的捐赠基金的哈佛,最近宣布要采取激进的手段来应对这一后果,其中包括了削减领导层的工资,冻结雇用人员,削减可支配的支出。其他大多数大学也被迫做出类似的决定,他们担心,如果今年秋天仍继续进行在线教学的话,学生会要求至少减免部分学费。

到目前为止,大多数大学只是把在线教育贬低为一种业余爱好。随着病毒的大流行,它已经变成了一种备份计划。但是,如果大学战略性地拥抱这一时刻,那么在线教育就可以指数式地扩大访问量,并可以大幅降低成本,同时还可以增加大学的收入——以一种更能不受衰退影响,不受政策影响,不受病毒大流行影响的方式增加收入。

要说明的是,今年3月在短短几天之内匆忙转到网上的行动进行得其实并不好。教职工被迫连夜调整课程计划。宽松的隐私协议被“Zoom-bomber”(指无意间侵入Zoom视频对话造成干扰的人)利用了。为了能继续同步学习,那些逃回到相隔了好几个时区的家的学生被迫延长时差感。毫不奇怪,不管是学生还是教职员工的体验都有待改善。根据一项调查,超过75%的学生在下课后后并不觉得有高质量的学习体验。

但是,这项调查没有考虑到为了开辟新局面而进行的大量的积极努力,因为只有一场危机才可能成为革新的推动力。

纽约大学提斯克艺术学院的一位教授现在是这样讲授戏剧课程的,他让学生用Oculus Quest头戴设备在虚拟现实当中去一起进行 “表演”。斯坦福大学的一位音乐教授用软件对他的学生进行训练,这种软件可以让不同地方的音乐家利用互联网流媒体来一起表演。教授们在开拓新方法,教育科技公司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节奏开发平台,让我们得以窥探网络教育尚未被开发出来的潜力。当然,还有个事实我们不要忘记,那就是仅仅几年以前,按照目前的规模朝着在线学习过渡还是不可想象的。

在病毒大流行之前,大多数大学其实对在线教育都是三心二意,至少没有在战略上对其敞开怀抱。多年来,大学一直都允许教授在网上提供一些课程,让大家可以通过edX 或Coursera 等整合者进行访问。但是愿意提供自己最热门最负盛名的学位的大学很少。网上拿斯坦福的MBA,麻省理工学院的生物学学位或布朗大学的计算机学位仍然不可能。

一方面,大学不希望被视为限制别人接受教育的机会,所以他们才涉足了这一领域。但是,要是完全对在线教育敞开怀抱的话,可能会导致很多教职员工变得多余,降低那些学位的独家性(含金量),并威胁到实体校园的存在,因为几百年来他们已经给这个实体的校园分配了大量资源。

很多教育工作者对在线学习表示怀疑是有充分理由的。他们质疑那些以讨论为基础的,需要更加私密环境的课程该如何协调。他们想知道实验室的工作又该和进行管理。当然,学生的体验会没有那么的全面,这一点应该没人质疑。但是对于那些看到价值所在的学生来说,大学不需要放弃面对面教学。

他们只需要为自己所有的核心学位课建立一个“平行”的网上学位。这样一来,大学就可以扩大自己的覆盖面,令(学费)成本可削减成千上万美元,从而创造出规模经济。

知名大学这方面的例子还不多,但很有启发性,说明了这条路是行得通的。顶尖的工程学院乔治亚理工学院2014年推出了在线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这个学位的费用仅为7000美元(是相应面授课程费用的六分之一),现在该学校已有近10000名学生入学,令其成为美国最大的计算机科学课程。值得注意的是,在线学位并未蚕食面授学位的收入来源。相反,它把自己具有很高声望的学位课程面向了一个不同的人群开放,那些人大多是寻求职业技能提升的中年求职者。

类似地,2015年,伊利诺伊大学以22000美元的价格推出了网上MBA课程,这个数目仅占大多数商学院成本的一小部分。为了提供一个网络和体验式学习的论坛(这对商学院的体验至关重要),这所大学建立了一个微沉浸式的系统,学生之间可以通过这套系统建立联系,并在同地区的公司开展现场项目。

为此,需要对大学的资源和活动进行重大调整。教室需要配备新技术,以便可以同时向校园以及世界各地的学生授课。教授将需要接受培训,学会如何有效地开展混合课堂教学。同时,要给大学提供很好的服务,让他们形成内容制作的能力。现如今,几乎所有理论性的内容,不管是化学,计算机科学还是金融领域的内容,都可以预先制作好并且有效地异步交付出去。这样大学就可以聘请最受好评的教授成为这些课程作品的明星,从而实质性地提高教学水平。

这方面已经有很有力的例子了。比方说,大多数生物学教授都会发现,要想达到Eric Lander在麻省理工学院(MIT)开设的在线生物学入门课程的那种教学质量,制作水平以及启发性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本学期这门免费课程目前有超过13.4万名学生登记学习。

大学一旦建立好了自己的内容库,就可以连续好几年选择从中调取进行异步的课程提供,而且可以同时针对面授课程和在线课程。对此学生可能并不在乎。但这可以为教授开展更多的现场互动提供机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三个小时讲座将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典型的一天可能会分解为一个小时的会议,把重点放在解决问题,提问和回答或者讨论上面。

很多大学对今年秋天重新开放面对面教学的问题上似乎都很大胆。但目前的商业模式会让他们财务崩溃或面临财务崩溃。但是,由财务需求驱动的一项仓促决策可能会是致命性的,而且无助于他们度过难关。这场病毒大流行为大学提供了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利用目前可用的各种工具和技术,围绕着便利性和承受力对教育展开重新构想。这可能会让大学再次成为向上流动的真正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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